第一次看见长发扎辫子船长的惊悚表现
谈起“阔成”轮,真是五味杂陈!
娥成轮下来半年之久,接到公司电报,上阔成轮,职务三副,同行的有二副,一水,机工……等十多人。
第一天到公司办手续就兆头不好。看到了一船员家属在公司闹事,说她家男人要按因公死亡对待,因为她家男人从船上下来就直接进了医院,没几天就死在了医院。公司人说公司成了冤大头,本来公司不让他上船,知道他身体不好,是出于善心和同情,才满足了他的要求。那个船员到公司就差磕头拜菩萨,说他家里两个孩子都没有成家,生活很困难,请公司开恩同意他再上最后一次船。
太让人费解了,跑了一辈子的船,都快到生命的尽头还嚷着要上船,难道在他眼里钱真的比命还重要?
在公司办公室,几个办手续的人都直喊晦气。
阔成轮原来也是公司的一条杂货轮,后来淘汰给了江汉一家地方公司。估计江汉这家公司有船没人,基本靠租船过日子。这次上的阔成轮就是大连一个老板租用。船员当中,船长,大副,大厨,及船长大副所带几人是大连老板找的,其余都是江汉地方公司委派我们公司派的人。
船在芜湖,我们一行人乘火车前往,到了芜湖,眼前不协调的寒碜景象像一盆凉水从头而浇,拔凉拔凉的。阔成轮的小而破出乎我们的想象,让我们感觉无地自容,极不自在。登上阔成轮,到处锈迹斑斑,破烂不堪,小到船上卫生间从二副向下全共用,条件简陋到怀疑人生。不管了,既来之则安之。
芜湖港装卸结束,便启航韩国的仁川。首次在长江里航行,别提有多新鲜,尤其过小时候就潜存崇敬的南京长江大桥,更是激动不已,那是历史与现实的碰撞,怀旧与影像的重合。阔成轮虽说不大,但大桅高度依然超过了南京长江大桥规定的最大通行高度,所以过桥时我们需到驾驶台上面把大桅放倒,才能通过。放大桅又是头一次遇见的新鲜事,遇见就是阅历。整个长江航行,我们既精神振奋,又高度集中。放眼望去,古老而现代的长江,气势恢宏,婉若游龙,绵延千里;江面百舸争流,络绎不绝;两岸城市接踵,风光无限,美不胜收。
没有去过巴拿马,就没有见过轮船过闸爬山的壮观;但去仁川,同样可一睹巨轮过闸的风采。
船来到仁川,排队等过闸,长江与内河之间船舶过闸早已看过,看海轮过闸则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。可真到了自己身临其境时,又只缘身在此山中了,没感觉出什么明显不同,只是大与小的区别,并没有想象中的神奇。
阔成轮过闸时暴雨如注,能见度很低,没看清庐山真面貌,出去时又是夜里,依旧没看清,稍感遗憾。
这次船靠仁川港,是装旧汽车去越南。在仁川,船员有充足的时间下船到仁川街头闲游一番。仁川街头也是灯火酒绿,红尘有梦,理发店林立,和花果港有一拼。我们在街上行走,碰到了几个外派的东北船员,大家相互问好,然后互聊了几句,话题中不乏有航线,待遇,生活……等,当聊到船员生活时,那几个东北船员立即涨精神,显兴奋,绘声绘色,忘我陶醉的说他们很逍遥,到了那儿就进理发店,玩女支女,玩得腰都疼。听得我们面红耳赤,羞愧难当,立即借机离开了他们。
在仁川街头晃悠了一圈,什么也没买,什么也不想买。我们在回船的途中,经过一条湾湾船时,不经意间的一扭头,却是惊鸿一瞥,毛骨悚然,此景不应船上有。只见湾湾船走廊下两个男人坐拥在一起,其中短发男人坐在扎辫子的长发男人大腿上,两个人旁若无人,亲亲热热,扭捏一团,这不是变态吗?过后再一想,也许我们是乡下人,土包子,少见多怪罢了!
我们没敢多看,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。
后来才听说那个长发男人是湾湾船长,另一个短发男人是陆船员。一般湾湾公司的船都是雇用外籍、外省船员,其中陆船员居多,只偶尔有船长是湾湾人。
船员帮 帮船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