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许昌晖,辽宁大连人,1975年出生,今年47岁。在我小的时候,就有一个浪迹天涯的梦想,想去美国,想去德国,想去南极…
总之,在小时候,有很多想去的地方,幻想占据了我的童年,学习成绩一直都不好,初中毕业后,跟着父亲学习捕鱼,不到一年时间,觉得太受罪,转而又回到学校,勉强读完高中,本想去北京打拼,可从小被父母宠溺过度,几个月时间便退缩,回到家里啃老。每天在家无所事事,父母看我这样子也不是个事,便把我送到一家水手培训班,让我以后当一名水手。
做水手可不容易,要学的知识很多,比如航海学、船舶值班与避碰、航海英语、船舶结构与设备、航海气象与海洋学、海上货物运输、船舶管理等等,而且需要证件。在九几年的时候相对没有那么严格,结业后,开始了6个月的上船实习,这期间是没有工资,这也是最艰难的一段时间。
好在我虽然不爱学习,但并不代表懒惰,为了自己的浪迹天涯的梦想,很努力,即使手上被打了十几个血泡,依旧孜孜不倦。
当真正通过半年的实习期,成为真正的水手,热情一过,剩下的便是孤独。
大海从来不会温柔,只是在惊涛骇浪中让你感受它的雄壮。船员生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适应,除了要有强大的内心,还要有认真工作的心态,因为每一个细节,都决定这次出行是否安全。
跑了10年船,去过几十个国家,可自己转头一想,已经过了而立之年,还是孤身一人,每次在电话中爸妈告诉我,说要介绍对象,可我并不想这么早结婚,因为对于一个成天在海上漂泊的人来说,有家也不会幸福。
在船上呆久了,逐渐不太适应和朋友们在一起交流,变得有些内心、自闭。虽然每次出船的时候都有十几个同事,但大家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或者工作的时候交流,平时都是各自玩各自的。
我去的最多的就是非洲、欧洲沿线。最大的快乐就是每次靠岸的时候,下船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,有时候还会被当地的女孩子搭讪。2007年,我船停靠在肯尼亚蒙巴萨港口补给物资,我和几个朋友下船去玩耍,也是这次漫不经心的下船,让我遇到了法拉,她是肯尼亚的一个女孩,还是个大学。
由于在我接受水手培训的时候就学过英语,加上十几年来经常和外国人接触,所以,我和法拉的交流非常愉快,并且一起享用了晚餐。
法拉并不是一个喜欢相信外国人的女孩,警惕心很高,我们在蒙巴萨停靠两天时间,便在当晚吃完饭,相约第二天再次见面。
晚上回到船上,久久不能入眠,回想着与法拉见面的点点滴滴,其实心里很忐忑,想着明天法拉会不会如约见面,或者再次见面,我们又会用何种方式交流,就这样辗转反侧到天快亮,一觉醒来,发现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一个多小时,赶紧洗漱,然后向船长打了报告,去找法拉。
边走边想,该不会法拉压根就没有来吧?或者是法拉等不及我,然后离开?
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,当我到了约定的地点后,法拉一个人独自在原地徘徊,我走到跟前,然后非常抱歉的说着一些好听的话,法拉并没有介意我的迟到,只是说可以理解,我应该是很辛苦,所以才会睡过头。
那个时候感觉这个女孩不仅长相漂亮,而且还通情达理,瞬间好感倍增。
这天,我和法拉整整在一起一天时间,聊了很多,法拉对中国一无所知,在我的耐心讲解下,引起了她的好奇心,但作为一名海员,不可能在这里长时间呆下去,最终还是要面临分别。
其实在后来才知道,法拉一度以为我是骗子,所以对我也并没有太在意。
等我第二次到达肯尼亚,已经是两个月之后,法拉并不知道我的到来,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,我和法拉之间没有联系方式,在原来我们去过的地方找了几次,都没有看见法拉的身影,那个时候非常失落。
我想,这段缘分,到此为止了吧。
我一年大概会出海五六次,每次来回两个月左右,如果遇到特殊情况,一来回需要七八十天,正常情况,五十多天一个来回。
又过了四个月时间,那是我在当年第四次来到肯尼亚蒙巴萨港口,这次并没有抱希望,但幸运的是,我再次见到了法拉,她说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蒙巴萨港口,可是每次都没有见到我的身影。
这次相逢,为了以后方便联络,我给法拉买了手机,这是她人生第一部手机,非常开心,我告诉法拉:“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。”
法拉张大嘴巴,被吓得不敢相信,但她说:“那你得去向我妈妈说这件事,我想得到她的同意。”
二话不说,便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米面油,以及一些零食,便去了法拉的家里,她妈妈非常很善良,很慈祥,热情地接待了我,并且觉得我是一个善良的人。
但对于我和法拉结婚的事情,她不想立刻回答,这也是有原因的。
因为在非洲,很多女孩子给外国男人生完孩子就被抛弃,法拉的妈妈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,当时我在法拉的家里呆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,终于说了一句话:“你可以娶我的孩子,但你保证不会欺骗她,并且能够真诚的爱她,让法拉做开心的人。”
这点我可以保证,并且说会留在肯尼亚,这才让法拉的妈妈放下心来。
2009年,我和法拉利在肯尼亚举行了婚礼,为何要推迟半年多时间才结婚,其实也是考虑到我父母的原因,他们并不同意我娶一个外国女孩,觉得语言不通、文化习俗不同,以后过日子肯定会有很多矛盾,而我坚定的表示只会娶法拉。
当时法拉和我结婚的时候才22岁,而我已经34岁,足足大12岁,但我们婚后生活得很幸福,辞掉了水手的工作,在肯尼亚做起了小生意,还开了超市。
法拉为我生了一儿一女,平时对待残疾岳母也非常好,并且逐渐地被我影响的开始学中文,还说我是一个孝顺的女婿。
其实和外国人结婚,最怕的就是语言和文化上的差异,现在法拉利会说流利的中文,而且两个孩子从小就学习中英文,未来也将会到国内读书,一切都在幸福的进行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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